The Edge of Night -夜之邊界- 01

所有角色屬於J.R.R. Tolkien，我所擁有的只有其中的腦洞

CP：Fingon/Maedhros（偏無差）

Warning：我不是費家黑，但這篇有點黑到3C和5C哈哈哈(ry

Rating：R

The Edge of Night

夜之邊界

【Ch.1】

Maedhors將Feanor的劍深深立在威斯林山脈的北面。在那裡這把劍將永遠能夠望見遠方的安戈洛墜姆：這世上最高聳且危險的黑暗之地，並且他知道Feanor正是如此希望的。

他們的父親，諾多族曾經的第二任至高王，如今已然葬身在熊熊的烈焰中。無論是他的魂魄、他所奪下的船、或者他曾踏上的土地——無一處倖免，全都焚燒殆盡，甚至沒有留下一座墳。

然而他們七人中，沒有一人落下淚來。Maedhros在那裡靜立了一會兒，灰色的雙眸凝視住那把冰冷的劍，像是將它凍在時間裡，隨後他閉起眼低下了頭。他的弟弟們全都這麼照做。

然後他們便折返了，誰都沒有再往回看。

Feanor的七個兒子再次回到從戰火中保全的米斯林。其實，總的來說，屬於貝爾蘭的第二場大戰、他們幾乎是大獲全勝。至少這場戰役，足以讓所有人確認了一件事：即使Feanor已死，Feanor家族的火焰也不會因此動搖或者熄滅。

不過，屬於諾多的勝利得來著實不易——而且也並非所有人都能共享這樣豐碩的成果。

Celegorm在Dagor-nuin-Giliath（星下之戰）傑出的表現，讓他有足夠的理由耀武揚威。對此，Maedhros難得順著他的意思，沒有對他戰意過於高昂的行為加以約束，然而Maglor卻因此而略感擔憂。「我必須提醒你，Maitimo，」他有些不安地對他的長兄說道。「不過這樣的結果，也許多少會拖延到王位轉讓的順位。」

Maglor對Celegorm和Curufin的蠢蠢欲動抱持疑慮，不過Maedhros倒認為Feanor的死確實不該太快傳入黑暗大敵的耳中。

「況且，如果Celegorm認為他應該競逐這個位置，」Maedhros略顯隨性地補充道：「那麼他首先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很有可能隨後抵達的、屬於Nolofinwe[1]家族的子民們。」

「Maitimo，你仍相信他們會來嗎？」Maglor忍不住問他。

Maedhros對此沈默了，最後他說：「Findo[2]不會收回他所踏出的任何一步。」Maglor報以理解地笑了笑，嘆了口氣，他小聲咕噥了一句：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一日，當工作已經結束，眾人準備休息安睡時，Feanor的長子獨自一人離開了營帳。他安靜地踏入繁星點點的夜空之下，那時候萬物生靈尚未見過日與月之船、在天際追逐航行的奇異美景，整個世界像是將永遠沐浴在夜色之中，埃爾達們所鍾愛的星光則常伴左右。

而後在數次呼吸之間的沈寂後，Maedhros偏過頭去，望向了不見盡頭的西方。

事實上，他確實一直抱有盼望。儘管這股盼望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發微眇，如堅石漸漸被磨砥成沙礫。但他仍期待吹拂米斯林原野的風會帶來任何屬於Fingolfin家族的消息。

再一次地，Maedhros盡可能地屏息傾聽並且感受風與空氣中的所有訊息；可惜那裡依舊空無一物。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畢竟，是的，西爾卡瑞西海峽遠比他們所知道的還要更寬廣，並且也更嚴苛。

眼底驟起的沖天烈焰，只消瞬間便將冰川與荒原吞噬成遠影。太過迅速以至於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楚Fingon的臉上究竟是憤怒還是失望。更因此，他從未親自涉足，所以並無法準確地想像他的親族——他的摯友——是在什麼樣的處境中齟齬前行。

誰知道呢。也許就在他靜立於此的當下，Fingon正踏出的每一步，都是走向死亡的長路——亦或是走向仇恨。

他閉了閉眼。但即使如此，無論結果如何，他知道自己都會理解。

對不起Findo，是我背棄了你。

Maedhros幾乎是漫無目的地抬起頭，望向寬廣且璀璨的星空。然而星光卻無法進入他的眼裡。

在他們停留於米斯林的那段時間，Feanor的兒子們很快便和當地的灰精靈們打上了交道。這些四處遊蕩的灰精靈對於諾多精靈的到來顯得非常欣喜，他們幾乎是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踏上了此地，並且還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戰後，灰精靈們很快便前來向Feanor家族送上祝賀。然而在會晤中，辛達國王Thingol的勢力很早便遍佈了此地的傳聞同樣傳入Feanorians的耳中。得知這塊土地同樣有著統治者，是件須慎重處理的事。儘管Thingol和他們的祖父Finwe是感情甚篤的朋友，但這不代表他會願意無條件接受他的孫子們如今的不請自來。

基於禮貌，Maedhros主張他們應該送信予Thingol說明他們的概況，絕不能反客為主，然而Celegorm聞言卻縱然放聲大笑。

「我沒有搞錯吧，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送信詢問他的意願？」

Feanor家族的第三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Huan柔軟的毛皮，一邊對這提議表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嗤之以鼻的態度。七個諾多王子正圍繞著營帳內的桌案而坐，Celegorm過度張狂的發言讓他旁邊的Maglor難掩訝異地轉過頭去望向他。

Celegorm依舊表現的無所謂似的，他聳了聳肩。

「你們想想吧，那個拒絕歸返的黑暗精靈，如今宣稱自己在這裡做主，這有道理嗎？他可知道是我們依靠自己的力量擊退了Morgoth醜惡的爪牙，而非依靠他那些落荒而逃的子民們？這豈不是件無法服人的懦弱之舉？」

這番話招致了一陣沈默。自從星下之戰後，Celegorm的氣焰確實變得非常高漲，而他的驕縱同樣影響了他的兄弟們。Maedhros知道Maglor正是為此非常擔心。一旁的Curufin不禁勾起了一抹微笑。不過這並不代表Maedhros會因此縱容他。

「Tyelko[3]，」紅髮的精靈開口。他的語調不疾不徐，但抬起注視Celegorm的雙目卻犀利地令他的弟弟不覺有些生畏。

Celegorm閉上了嘴，不得不稍微坐正了些，收斂了原本放蕩不羈的神情。Maedhros面色平靜地凝視著他。

「你太輕率了，決定一件事得要想遠一點，這是為了我們自己著想。倘若今日向Thingol王匯報一事不是由我們來做，那麼我們屠殺奧闊隆迪帖勒瑞精靈的惡行，也許將會以最壞的方式傳入他的耳中。待到那時，難保我們將會與Thingol發生內耗，並且因而拖延了向Morgoth進攻的時機。」

「我明白你的顧慮，大哥，可是要我們向辛達精靈低頭，我可不願意。」

一直保持安靜的Curufin終於發話道。這使Maedhros的視線轉向了他們巧舌善辯的五弟。Feanor的七個兒子裡，就屬Curufin最有和他們父親相似的特質，也最善於謀算。

Curufin帶著順從的神情迎向Maedhros的目光。

「Tyelko的用詞是粗魯了些，不過那確實是事實。況且這些辛達擁有的知識和能力都太低落了，那個灰斗篷君王甚至沒有見識過雙聖樹的光輝與Morgoth的黑暗，卻彷彿自己擁有同等程度的經歷，並且傲慢地要求知道我們的行蹤？簡直無禮到了極點。」

「...而相對的，早在我們來到以前便因Morgoth的所作所為而散佈於中洲的險惡，也是由Thingol的子民們最先品嘗到的。」Maedhros接替下去說道。

Curufin閉上嘴，他知道這段對話將會結束。最後Maedhros只再說了一句話。

「這封信由我來擬。」

變數便是因此而生，誕生於衝突與妥協之中。Maedhros知道自己並不能完全約束弟弟們血氣方剛、躍躍欲試的脾氣，但他總是必須找到最好的辦法。

獨自攬下了向Thingol對話的權利與責任便是手段之一。當他說出這樣的決定時，並沒有漏看Curufin的眼中隱約閃過一絲索然無味的情緒。

不過，遺憾的是，這件事並沒有立刻被實行。當一切看似正重新步上軌道時，在第二日，有人稟報米斯林的邊界出現了奇異的一人一馬。

Maedhros察覺了一絲警訊。當他看見一道尖銳的剪影安在山坡的彼側時，他意識到，那是一名毫無預警來訪的信使。

信使即是為了送上訊息而派出的，這自是當然。然而這訊息並非來自Thingol，也不是來自Fingolfin；事實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竟是是來自他們的敵人：世界的黑暗大敵，Morgoth。

Feanor眾子們紛紛來到了疆界，他們警戒地注視這不速之客，最後Maedhros按住劍，獨自迎上前去。

「諾多族的王子們！」那騎著黑馬的信使說道。

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詭異，生澀且沙啞。然而他確實帶來了一條讓人吃驚的訊息，說Morgoth轉告他們：他已承認自己於星下之戰的戰敗，讚揚他們優異的力量，並向他們提出了求和條件。其中包括交出一顆Silmaril。

「……我怎能知道善於編造謊言的Morgoth會不會信守他的諾言？」在一片壓抑的驚愕聲響中，Maedhros揚聲問道。

信使聞言，在馬背上微微躬身致上一禮。「Feanor之子Maedhros，請原諒吾的無禮，但是吾主讓我轉告各位，您們有三天能夠作出決定。」

他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說道。Maedhros對於他們的父親名字被提及，面色不善地微微眯起了眼，不過這並沒有打斷信使繼續說下去。

「在這期間，吾都將在此靜候，待到三天結束。屆時，吾將帶著諸位王子們的回答，回到安格班。」

「那麼在這三天給我滾遠點，別讓我見到你的影子。」Maedhros冷冷地說。

而後他回過身，頭也不回地帶領他的弟弟們離去。

tbc

[1] Nolofinwe: Fingolfin的昆雅名。
[2] Findo: Fingon昆雅名的暱(愛?)稱。
[3] Tyelko: Celegorm的昆雅名簡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