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acters:Oropher/Gil-galad
分級:R
腦洞 腦洞 腦洞，最後聯盟之戰，不算是長篇
所有角色屬於J.R.R. Tolkien，我所擁有的只有裡面的bug
04
Gil-galad簡直不知該如何反應。
那名跟在Oropher後頭一齊進入帳篷內的精靈少女非常的安靜，身穿一身素色的長裙。這裡的女性很少，全部都是醫者，因為女性不參與戰爭殺戮，所以依舊保有豐沛的療癒能力。少女發現Gil-galad醒來了，立刻委身行禮。
「至高王。」她放輕聲音說道。低垂著視線盯著接近地面一些的地方。「請容我為您檢查一下您的傷勢。」
她的手上拿著一些藥草和一綑繃帶。Gil-galad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對這名少女沒有什麼印象，他只注意到她將一頭柔亮的長髮編成了一束簡單的麻花辮——這就是全部了。他簡單地應了一聲，視線卻不自禁轉向了Oropher的身上，他們倆無語的對望了數秒之久，一時卻沒有誰先開口說話。
事實上他非常希望Oropher能夠先離開，有什麼話可以晚點再說。不過Oropher毫不領情。
大綠林王抽開了目光望向那名少女。
「需要幫忙麼？」他問她。一邊解下自己身上披著的、已經被雨打濕的連帽斗篷放在一旁。
少女對此貌似同樣感到錯愕，不過她的錯愕純粹是出於能夠得到幫手的喜悅。Gil-galad對於自己被Oropher徹底無視一事表現出某種放棄似的淡然，沈默不語地瞪著頭上的帳篷頂。
「至高王的傷處在左邊腹側偏下一些，傷口有點深，治療時若能坐起身來會容易點。可以的話，能請Oropher王幫忙扶著至高王嗎？」少女這樣詢問道。她似乎是專門負責照看Gil-galad的醫者，對傷勢非常了解的樣子。同時她也開始一邊將手中的藥物、和一些也許是用來清創的工具一件件擺開在一旁的桌案上。
Gil-galad忍不住微弱地開口抗議：「我自己可以……」
然而Oropher卻略顯強硬地駁回了他尚未來得及說完的句子：「還是不要使力比較好，免得牽動傷口。」
Gil-galad緊抿著唇不再說話，倒不是覺得生氣，而是對Oropher如此突兀的固執感到不解。但Oropher並沒有與他進一步交談的意思。他隨後只是按照醫者的指示，一手攬住了Gil-galad的肩膀，扶他坐起來。他的動作現在倒是意外的小心輕柔。接著——這完全出乎Gil-galad的意料之外——Oropher坐到了他的後頭。
「靠著我。」他說。握住Gil-galad的肩膀，未經同意便徑自將他的身體往後帶。
「……」
Gil-galad硬吞下一句差點脫口而出的「你在做什麼？」——考量到這太過失禮。在他仍舊愕然的當下，Oropher已經讓他能夠以一種能夠全身放鬆的姿勢，安適地靠在他的懷裡。Gil-galad倍感困惑地睜著一雙灰色的眸子，直視著前方。這樣過度親密的接觸無疑讓人感到非常……不妥。Eru在上，辛達的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不，不對……他自己也有一部份的辛達血統。
他嗅到了雨和鐵的味道，青草被揉開來的氣味，還有Oropher微濕的金色髮尾貼在自己的頸邊的微冷溫度。髮絲騷得他有點兒癢，他忍不住微微偏開臉來。相較於Gil-galad的錯愕和窘迫，醫者少女反倒沒有任何特殊反應。她只是以一種審視的神情速速看了兩人一眼，尋找著比較方便工作的位置，然後便蹲了下來，埃身在床邊，替Gil-galad敞開了寬鬆的衣袍，露出腹部綑著的一整圈厚厚的繃帶。
她將繃帶利落剪開來，撲鼻而來的一陣血腥味讓Oropher皺了皺眉。很快地，怵目驚心的傷口隨之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裡。
「所以你是怎麼回事會被砍傷，Gil-galad王？」Oropher問他。
「這說來話長……」Gil-galad同樣微微蹙起眉。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Oropher的聲音離自己非常近，簡直是近在耳邊——不，應該說本來就是。而這使他感到非常古怪。他偏過視線，少女正仔細觀察他的傷處，接著她取來了紗布和一些看來像是酒瓶的瓶罐。
「至高王，稍早您的狀況太過虛弱，所以我們沒有替您進行完整的清創手續，現在要替您再清理一次傷口以及重新上藥，會比較疼痛，請您忍耐一下。」她很快地說道，一邊扭開了瓶蓋。
Gil-galad應了一聲，隨後少女便開始動作起來。
Gil-galad並不懼怕疼痛，但這不代表他不討厭。當少女將酒精淋上傷口，隨後以鑷子探入其中進行反覆的清理時，Gil-galad忍不住微微仰起頭來。他的全身緊繃，即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呼吸的頻率卻仍然因為疼痛而加快。
Oropher斂下目光，卻將他壓抑的痛苦反應收進了眼底。原本扶著Gil-galad的肩膀的手不自覺地向下移動了些。先是滑過他的手臂，接著是手腕，在一種微妙的猶豫與停頓後，他讓自己的五指探進了Gil-galad的指間。
以他的角度能夠看見Gil-galad睜開了眼睛，微微睜大了些，卻沒有回頭看他。於是他試探性地讓自己更向前一點——直到他握住了黑髮諾多冰冷的手。Gil-galad沒有掙開他。
結束治療後，少女便離開了。她在走出帳篷之前交代Gil-galad務必要多休息，儘量不要牽動傷口，Gil-galad勉為其難地答應。此時此刻他已開始掛心於軍務，急於知道這次會戰的結果和損失。不過目前為止都沒有人向他進行任何匯報。
Oropher將Gil-galad放回床上，讓他躺回原本的位置，也重新蓋好了被子。
「我是來道歉的。」半晌的沈默後Oropher對他說。
Gil-galad蹙起眉。他想回應點什麼，一時卻想不到正確的詞彙。『真有趣，』他不禁這樣想。『身為一名諾多，居然也有為語言所苦的時候。』
「我不是故意挖苦你，Gil-galad王。」他聽見Oropher說下去。「另一點也是由於，這些決議，你多半會在會後再次提出，與我單獨討論與商議。我沒有指控你想要壟斷所有埃爾達本意的意思。我唯獨不想與那些人類商議任何事情。」
「……我知道。」Gil-galad停頓了許久後回答他。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乾澀。
「那麼我很高興在這點上你我之間沒有誤會。」Oropher說。
「是的，在這一點上沒有……但請恕我失禮，您為什麼這麼厭惡人類，Oropher王。」Gil-galad疲憊地閉了閉眼。再度睜開雙目時，他們的視線對到了一塊兒。「他們是我們的盟友……」他忍不住無力地提醒他。
Oropher挑起眉。「你可能搞錯了，我厭惡的不是人類，我並不厭惡他們。我只是想要與他們保持距離。我想與所有我的子民以外的種族保持距離，而這也是由我的先王承襲而來的作風。」
「但您明明響應了我的號召不是嗎？您知道保持距離和推託責任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Gil-galad無法理解地道。「Oropher王……我以為您和Thingol王會有所不同。」
更長的一段時間Oropher沒有回答，也沒有發出另一個詢問。他突然之間覺得Gil-galad的聲音非常微弱，也許這才是讓他噤聲的最大原因——他甚至覺得他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而確實，他並不能否認這個可能性。
最後他聽見Gil-galad嘆了一口氣。就像是他們那次的爭辯結束後那樣。
「我知道這是一種因戰爭而締結的關係，無論是您或者您的王國。對那些次生兒女而言也是一樣的。」因負傷而顯得有些倦怠的至高王放低了語氣，平緩地說道。
「一旦戰爭結束，聯盟便會隨之瓦解，這樣的合作關係也會結束了。我並不能說這是全然好的，但是已經足夠好……因和平終將重歸中土大陸。」
「那麼這確實是一段虛幻的關係。」Oropher不能控制自己的語氣再度流於挖苦。
「它生於戰火，不應久存。」Gil-galad的回應十分冷淡。「除了有著共同的敵人這一點外，我們之中本來就沒有太多共識。」
「……你總是喜歡在爭辯後說出一段堂而皇之的話，好總結你心中的不快。」Oropher毫不客氣地道。他的音量稍微提高了些，足以清晰地蓋過嘈雜的雨聲。「你就坦誠點又有什麼不好。或者、難道這真的是你的本意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指責你不應讓我一個人承擔一切？」Gil-galad不禁也惱火起來。儘管他的語氣仍舊冷靜，卻因為怒意而捨棄了原本使用著的敬語。他氣不住地撐起身子，勉強坐了起來，像是無法繼續忍受兩人高度上的差距。腹側的傷再度開始陣陣抽痛。「我也算是仔細的想過了，我不是單獨在承擔這場戰事、以及它背後所有零星責任的人。整個阿爾達之中，所有的生靈都在承擔這件事。我沒有權利抱怨。」
「諾多都這麼嘴硬嗎？」Oropher語帶煩躁地笑起來。他無意識地來回踱著步，視線一直望著它處。「Gil-galad，你想指責我，就老實地說出來。」
「……我沒有這樣想。」
「哦你有。」Oropher憤怒地說，對於Gil-galad刻意加重以表達強調意味的音節感到非常不快。「因為這正是我來道歉的目的，我要知道你對我的不滿。你最好快點說，免得占用太多你休息的時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可以離開了。」
「說句內心話有這麼困難嗎？」
隨著這瀕臨底線的問句出口，Oropher停下了踱步，轉而直勾勾地注視著Gil-galad。他等待他的回答，不打算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小的神情變化。
Gil-galad的目光罕見地游移不定了起來。
他偏開了視線，像是對自己這樣的反應感到某種無可救藥的自我厭惡。糾結在這種瑣事上並不是他一貫的作風。然而Oropher如今看著他，他卻想起了Celebrimbor……他也是這麼的驕傲、自負，毫不退讓，直至隕落消亡。他曾經是他的歸屬嗎？在同樣的輩分與相似的顛沛流離之中......豈料他們終究是被命運隔絕開來的。最後Celebrimbor留給他的，不過是一個沒有他的世界。
同時，諸多事實也一再證明，無論是哪位Feanorian，其傾儘一生所打造出來的造物，都是征戰的源頭。這又是何其悲傷。
最後Gil-galad輕輕呼出一口氣。在這片寧靜以外，屬於荒野的大雨滂沱。
「那麼，Oropher，別放我一個人……」他靜靜地說。
Oropher停駐在原地。他感到意外，卻又一點也不意外。遙遠的西瑞安河邊，那個被稱作Ereinion的孩子已經不再是那樣的他了，也不再拒絕接受永遠的孤獨——屬於所有的諾多的，瀕臨衰亡的孤獨。
正是因為這份孤獨，足以讓他們鼓起勇氣，拔出劍來，背水一戰。因為，待一切結束後，他們終於能以贖罪之身，回到蒙福之地。
而他的置身事外，於此得到了結果。
TBC
嗯我好像說過什麼下一章會有肉.......之類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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