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30日 星期三

[鐵血的孤兒] 善惡的彼岸-01

機動戰士鋼彈-鐵血的孤兒
同人二次創作
CP:蓋里歐x艾因
Rating:R
Warning:所有角色都不屬於我。含大量捏造設定及第一季劇透內容,請慎。




善惡的彼岸


在個體中,瘋狂是一種罕見事物。但是在團體、黨團、人群、時代中,它則是慣例。
或許,類似的瘋狂、偏執狂的瘋狂,唯有在被放大或被凸現的時候,才會顯得如此觸目驚心,猶如人們的噩夢。

 —— 尼采


【01】




第一眼看見艾因·達登時,蓋里歐對他的印象並不強烈。那是個在末日號角裡頭隨處可見的小伙子:缺乏資歷、整齊、服從、並充滿熱誠——或者說看起來充滿熱誠,畢竟這樣一來才有通過面試的機會。

這類人通常滿抱著初生之犢的戒慎與無知。有時候新人的無知是他們最棒且唯一的優點。這麼說很殘忍,然而他們確實因此能在真正接觸戰場以前表現得非常積極,工作得踴躍而快速。當然了,在這之中不乏有靠著後門關係佔據肥沃職缺的人渣存在,但無論是誰,都不會把艾因和這樣一件破事聯想在一起。畢竟他看上去就是個標準的努力向上、勇往直前、但最後卻不會留下名字的那種人。他有足夠的原因顯得不起眼。

像他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在整個世界裡多如螻蟻。麥吉利斯曾為此對蓋里歐表示感嘆:因為他們生來不是七星家族的一員。這真是奇怪的事,不是麼?


「那我就相反了。如果我不是七星家族的人,我大概就不會效命於末日號角。」蓋里歐毫不遮掩地說。


「說這種話可要當心點,蓋里歐。」麥吉利斯微笑地提醒他。


他們都很清楚這並非責難。


某一日的下午他第一次正式見到艾因。和地球的部隊結束一場簡短的會談,在收拾著資料的短暫時間裡,麥吉利斯像是順帶的程序般將這個年輕人介紹給了蓋里歐。然而,和蓋里歐的直來直往不同,麥吉利斯擁有能把”順帶去做的事”變成像是”隨之而來的正事”一樣的誇張的處事手腕。這使蓋里歐瞠目結舌,不得不擺出相應的態度:他注視年輕的少尉應聲向前,對方似乎等待這刻多時,那腰桿筆挺、一絲不苟的模樣看上去卻令蓋里歐感到有些無趣。儘管在軍事組織裡頭尋找樂趣本來就不是正經事。麥吉利斯偏過頭去對蓋里歐說他已經將艾因編在了他的隊上,「現在起你是他的直轄長官了。」
蓋里歐只得連忙回應對方的軍禮。黑髮的年輕男子隨即朗聲自報姓名:「艾因·達登少尉,在此向鮑德溫特務少佐報到!」


「......他想必理解自己是在越權發言。」

事後蓋里歐這麼評斷道。十足是藉著酒精不吐不快的發言。麥吉利斯倒顯得心不在焉。金髮的軍官挑起眉看了他的同事一眼,一邊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液。
「他自薦加入討伐鐵華團的行動,雖然經驗不足,不過人總是不嫌多,是吧?」

「急著升職嗎,真是的。還很年輕啊。」蓋里歐皺著眉頭做出批判。他最近越來越常露出這樣的神情,這使麥吉利斯感到有點好笑。


「不,蓋里歐,他這麼要求並非為了升職。」金髮的軍官搖了搖頭。「他是奎克·森特中尉的隊員。你明白嗎?」


「......啊?這是彼此關聯的兩件事嗎?」


「我非常肯定它是。」


「我很難想像現在的末日號角裡還有為某個目標而戰的人存在。」


「但那機率並非零。」


「……」

蓋里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不過麥吉利斯以故弄玄虛的笑容結束了這段對話。之後兩人的話題繞回了地球、殖民艦和環繞著地球部署的太空停泊站。他們談論起那顆豐饒的母星、安全而富足的豪華宅邸、只要打開後門便是年幼的妹妹艾米利亞最喜愛的白色歐式花園......緊接而來的一個短假應該來得及回地球一趟,蓋里歐不禁這樣想著。自己全然沒有興趣繼續漂泊在宇宙裡。隔日,他很快排定了行程。

可惜因為公務纏身的緣故,直到待在太空站的最後一日,蓋里歐才終於擺脫一切麻煩,開始努力地打包行李。要替妹妹和家人帶回去的、從其他星球圈採買的物品多得驚人,當艾因前來做放假前的最後報到時,看見蓋里歐正試圖將一個形狀繁複的吊燈硬塞進一個軟質行李箱裡。

「少佐,需要我來幫您嗎?」


「當然!感激不盡,我太需要幫手了。」蓋里歐邊說著,一邊努力替箱子扣上鎖扣。他幾乎將整個人壓到了箱子上去才終於順利封印了吊燈。

「嘿,艾因你也有個短假吧,有任何打算嗎?」

「......呃,少佐?」


「艾因你、有打算去哪裡度假嗎?」

一邊轉頭收拾下一件龐然的紀念品,蓋里歐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事實上他明白自己如此提問有失長官和下屬之間的身份,不過他不太在意;或者說是,蓋里歐喜歡保有一點選擇權,在他看來,此時這樣的分野確實無關緊要。只是艾因依舊困惑地看著他,以至於他正奉命幫忙長官努力塞進行李箱裡的衣服、在不慎分心時又滿了出來。


「...哇啊!非、非常抱歉......!」少尉驚慌地回過神來,下一秒他不顧形象地撲上前去將即將投奔自由的衣服手忙腳亂地全部撈回來。蓋里歐努力忍住不要笑出聲音來,幸虧艾因似乎為了仔細思考他的提問而開始悶不吭聲地埋頭重新把那堆衣服重新摺好,塞回行李箱裡。他似乎有些猶豫不定,他並不打算對蓋里歐說謊。


「我在假期間並沒有離開太空站的打算。」過了一會兒艾因說。蓋里歐聞言抬起頭,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嗯?母星太遠了嗎?」


「不是這個原因。只是回去會讓我感到不自在。」少尉誠實地回答。

「哦,這樣啊。」蓋里歐恍然大悟地回應著他。不過這次他移開了視線,不再繼續盯著艾因看。
「你跟我一位好友一樣。因此,有時候我也會邀請他來我家作客,畢竟我們的母星都是地球。你的母星在哪裡,艾因?」

「我的母星……和您一樣,也是地球。」

他沒有說謊。即使他說了謊,蓋里歐也不會察覺,更遑論、只有一半的真實也還算不上是個謊言。
不知何時,那位近日來逐漸顯露出平易近人性格的蓋里歐·鮑德溫少佐已不再緊盯著自己瞧了。艾因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蓋里歐,看見少佐沈默了下來,他蹲在一箱敞開的行李旁邊,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端詳著一瓶白蘭地瓶身上的標籤。不過他似乎又不是真的這樣漫不經心。

「艾因要來嗎?」過了一會兒他開口。

「......呃,鮑德溫少佐的意思是?」

「我的家族宅邸通常會在固定的假期間舉辦宴會。我想它還夠大,不至於容不下一個新客人。」

這下艾因是真的驚訝極了。「咦?!這怎麼、鮑德溫少佐,我......」

「這只是個邀請,艾因,別這麼嚴肅。」蓋里歐忍不住打斷他。他終於將白蘭地塞進箱子裡,偏過頭朝他露出一抹打趣卻又十分溫和的微笑。

「四分鐘前你的假期已經開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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